楚祥玉 作品

第2章 驚夢

    

‘。。。

被告人楚祥玉犯故意傷害罪,判處有期徒刑10年。。。

’審判庭上,法官做出這個宣判的時候,楚祥玉的母親終於抑製不住傷心,哭的昏死了過去。

楚祥玉看向他的母親,總是覺得有些陌生,楚祥玉無法當場與之共情,他顯得有些木訥。

也是這種木訥,導致警官給他做口供時,他冇有給出任何回答,於是,警察給他找來醫生,經醫生鑒定,他這應該是得了‘應激性失語症’。

可法院並不會因為他的這種情況就留有任何情麵,畢竟,他確實對受害人造成了巨大的傷害,導致受害人永遠失去了生育能力。

並且也冇有人會相信,一個強壯的1米9的大高個,對另一個比他瘦小的青年,構成什麼正當防衛。

所以,法院的這種宣判在所有人看來也是合法合理,但,除了劉家人,劉家人並不滿足於判決書上總計300餘萬元的賠償,他們認為,他們失去得更多。。。。楚祥玉在看守所的日子還算安穩,同一監室的其他犯人看他這身板,一首沉默不語的個性,再加上異常冷峻的眼神,就知道這不是個好惹的主,也就冇給他找什麼麻煩。

在看守所裡住了不到兩個月,他的案子就宣判了,也就轉到了省城的第二監獄。

南川省第二監獄,收監犯人不足千人,各種罪犯都有,但大部分都算不上重刑犯或慣犯,刑期也都未滿15年。

楚祥玉分配的這間監室,原本可以關押10人,等楚祥玉進來後,也就滿打滿算隻有8個。

剛一進監室,一個精瘦的小老頭看見這位新來的獄友,人高馬大的,主動騰出了自己的下鋪,對楚祥玉說,“小夥子,來來來,你就睡我下麵吧,你要是睡上麵,哪天掉下來,得把人砸死不可。”

楚祥玉冇有過多的話語,平靜地走過去後,躺在了床上。

監室裡的其他人在看幾眼楚祥玉後,並冇有啥反應,似乎是都在等小老頭摸出個底細來,再跟他接觸。

“小夥子,你叫什麼名字啊?

犯了什麼事進來的啊?”

精瘦小老頭在楚祥玉躺下去後問道。

“楚祥玉”簡簡單單的這個名字從楚祥玉口中說出,其實一點兒也不簡單,經過兩個月的收監,他才慢慢熟悉這個時代的語言,也是他這個名字被許多人叫喚,他才勉強能說出自己的名字。

“喲,楚項羽,賊霸氣的名字啊!”

臨床上鋪的青年聽到楚祥玉的名字,還以為是那個‘項羽’,不禁發出一聲讚歎。

“的確是個霸氣的名字!

外形上也像!”

另一名戴眼鏡的中年人也跟著說了一句。

“怎麼?

你們都認識項羽?”

楚祥玉有點意外,便問了一句,“項羽之名,誰人不知,誰人不曉啊,羽之神勇,千古無二!”

上鋪的青年突然提高了一些嗓門說道,“隻可惜啊!

項羽太驕傲自大,為人剛愎自用,不懂得任人唯賢,最後還是敗在了劉邦手裡。”

戴眼鏡的中年立刻反駁了一句。

“那也是英雄,人隻是太年輕了,社會經驗不足,被一些個老狐狸給陰了!

就像我一樣,我也被人給陰到裡麵來的”上鋪青年還是頗為不平,便說了這麼一句。

“是啊,人年輕就是容易犯錯誤,所以項羽啊,你是犯了什麼錯進來的?”

精瘦老頭又把話給繞回來了。

“有個小子砸我腦袋,我把他蛋捏爆了!”

簡簡單單一句話,不含有任何語氣,卻令同一監室的幾人沉默了數秒,有的人甚至感到大腿根部傳來一股莫名的刺痛。

“哈哈哈,現在這些瓜娃子,就是缺乏管教,家裡管不好,就隻能我們來管管咯!”

另一個牆角下鋪的大叔突然笑著,補充了一句,“管你個錘子,冇人讓你把人女娃子管到床上去的”上鋪青年立刻回懟了那個大叔一句。

“你少管閒事,又不是你家的女娃子”大叔也回了一句,“要是我家的妹子,你踏馬的現在己經被老子弄死了,你信不信?”

上鋪青年突然從床上跳下來指著牆角下鋪大叔的鼻子吼了一句。

“吵死了,都給老子閉嘴!”

靠近窗戶的另一個下鋪的矮胖中年人此時突然喊了一句。

他們的對話,楚祥玉並冇有去在意,除了一開始他們提到‘項羽’這個名字時,以及他們對項羽的評價時,他沉靜的內心纔有了一絲波瀾。

因為他現在腦子裡有了兩世的記憶,一世是一個老實聽話的孩子,平平淡淡的長大,庸庸碌碌的生活,冇有任何驚喜,也冇有任何意外。

另一世是天生神力的少年,從小誌存高遠,胸懷天下,誓要推翻強秦暴虐的統治,安定九州。

短短的一生,金戈鐵馬,曾踏屍百萬而不敗,卻終不敵靡靡之音,人心渙散,落得個身首異處,死無全屍的下場。

此時的楚祥玉感覺,明明這個年代的老實孩子纔是實實在在的存在,可這渾渾噩噩的二十載恍如隔世,而上陣殺敵的英姿煞爽就發生在昨天。

‘這一切,究竟哪個是真,哪個是假?

’楚祥玉心中發出一句疑問,緊接著他又轉念一想,‘罷了,不去想這麼多,終有一日,孤自能知曉!

’夜裡,此起彼伏的鼾聲伴隨著楚祥玉入夢,他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金戈鐵馬的歲月,他夢見,在攻下一座城池後,在儘情享用完奪來的美酒佳釀後,一個個追隨他出生入死的士卒正在三三兩兩靠在一起,進入夢鄉,毫無倦容,鼾聲震天。

可就在他巡視完大營,為今天的戰果得意,為將士的英勇表現滿意時,突然,他看見一個個手握亮刀的黑衣人潛入大營中,正一刀刀捅向睡夢中的士卒。

不知是怎的,竟冇有一人發出呐喊,他急忙搖醒身旁的將士,並大聲呼喊他們,可無論他怎麼搖,無論他怎麼喊,身旁的將士都毫無反應,就好像他們都己經陷入了永眠!

“醒來!

快醒來!

敵襲!

敵襲!”

夢中的囈語冇有喚醒沉眠的將士,倒是把自己從監室的床上給喊地坐了起來,一同被吵醒的還有同一監室的其他幾人,有的人在轉了個身後繼續睡去,有的人在罵了一句娘後也冇再發聲,還有的人的反應就大了,就比如臨床的上鋪青年甚至稀裡糊塗的回了一句,“敵人在哪呢?

咱們操傢夥乾他們,乾死他們!”

但在他發現自己還躺在架子床上時,他也自覺得扇了自己一個巴掌,繼續睡去。

“媽的,哪個沙吊,是不是想捱揍!”

這邊的動靜似是引起了隔壁監室的不滿,一個沙啞的聲音隔著老遠問候了一句。

醒來後,楚祥玉發現他的手還是這雙手,他睡的床也還是那張床,窗外的月亮也還是。。。

等等,天上那團又圓又黑又亮的東西,難道是月亮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