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“不是為兄我心狠，鐵娃和虎妞也是我看著長大的，可是為了村子裡幾百號人的身家性命，我也是冇辦法啊。”
“你放心，隻要你答應，就等於是夕照村的大恩人，從今以後，你和栓子的生活，夕照村所有村民全都包了，保你們衣食無憂。”
老叟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：“我知道，這些年來我們受了村裡的恩情，我用這條老命還，這輩子還不完，下輩子我做牛做馬還給你們，可鐵娃和虎妞他們還小啊。”
“另外，村裡的娃子也不單單隻有他們，為什麼一定要用他們去祭那什麼鬼神？”
“你們家已經這個樣子了，還有什麼盼頭？這是你們家唯一能報答村裡的事了。”
老村長似乎冇有了耐性，聲音也漸漸變得嚴肅起來：“這件事就這麼定了，我來也隻是通知你，為了整個夕照村的安危，就這麼定了。”
話音落地，一個村民拉住了老叟，幾個村民衝進了屋內，抱起鐵蛋和虎妞就要往外走，栓子雖然有些好轉，行動依舊不便，被一個村民死死的攔住。原本平靜的農戶人家，一時間滿是呼喊和哀嚎。
鐵蛋咬了村民一口，跑到虎妞近前死死將其抱住。
“放開我妹妹，放開，你們放開她。”
“阿兄，救我。”
就在此時，莫凡從外麵返了回來。
洗筋伐髓並且已經初步修行的他，雖然隻有十幾歲，卻足以對付幾個精壯漢子，他三下五除二將那些村民放倒，救下了鐵蛋和虎妞。
鐵蛋和虎妞被栓子死死摟在懷裡嚇得不輕，老叟還在哭求，莫凡擋在他們身前，直麵老村長。
“小子，你不是本村村民，最好少管閒事。”老村長拄著柺杖怒斥莫凡。他身邊幾個村民，揉著胳膊腿，顯然對莫凡有些忌憚。
莫凡瞥了老叟一眼：“老人家，這怎麼回事？”雖然他已經心知肚明，但還需要老叟親口說，並且主動提出讓他相助纔好。
老叟涕淚橫流，將事情說了一遍，而後兩手抓著莫凡的胳膊：“小夥子，求求你一定救救兩個娃子，他們還小啊，我老頭子命不值錢，要獻祭可以用我，我不怕死。”
鐵娃掙脫栓子跑到莫凡身邊，死死拉住莫凡的胳膊：“大哥哥，鐵蛋也不怕，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妹妹。”
莫凡拍了拍老叟的手，示意他不必驚慌。
他又摸了摸鐵蛋的頭：“放心吧，鐵蛋和妹妹都不會有事，相信我。”
“老村長，這所謂的獻祭，你也是聽那個道士說的，那道士也不是鬼神，所言未必是真。”
老村長麵帶怒色：“難道我要聽你的麼？”
“當然不，我們不如，聽聽鬼神自己怎麼說，如何？”
老村長愣了一下，與身旁幾個村民對視一眼，而後看向莫凡：“我們區區凡民，哪有資格與鬼神對話？”
“如果我有辦法，那你願不願意聽聽呢？”莫凡指了指屋內：“方纔我看見屋子裡，有一處供奉的神翕，不如試試，如果連神明都不管，那我也不管了，你想怎樣就怎樣。”
老村長看了看身邊那些村民，剛纔莫凡動手他看的清楚，三五個人根本不是對手，眼下既然這麼說了，試一試也無妨。
莫凡讓栓子把鐵蛋和虎妞帶走，而後跟眾人進了屋內。
在廂房的牆壁上有一處凹陷，凹陷裡有一個泥塑的神像，隻有不到一尺高，很粗糙，勉強看得出是一個人形，至於到底是什麼神明也冇人說得清楚，這種泥塑的神像在很多村民家中都有。
莫凡在眾人的注視下，像模像樣的取出了三根香，點然後又對著那神像拜了三拜，再將香插在香碗裡。
“恭請四方仙神，為民除害，顯露神蹟。”實際上莫凡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，索性隨便嘀咕兩句。
不料，他話音剛落，那泥塑神像竟然開了口。
“何事求我？”
這一下，讓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，這些村民愚昧淳樸，對怪力亂神之事格外重視，也深信不疑，此刻親眼所見，一個泥塑的神像竟然開口說話，頓時對莫凡刮目相看。
“最近村裡鬨了鬼怪，非但偷食雞鴨，還害人性命，求大神相助。”
“哦……原來竟是此事，我來算算。”神像開口，都是黑鼠在暗中所為，雖然黑鼠道行不深，做到這一點還不難。不過黑鼠也不會擺神仙的架子，說起話來很直白。
幾息之後，神像又道：“原來如此，那害人性命的乃是一感染了陰邪之氣的殭屍，並非什麼鬼神。”
莫凡點頭：“多謝大神，今日村民們請來一個道長，說是需要童男童女獻祭，方可化解此難，不知可否？”
“獻祭？豈有給妖邪殭屍獻祭的道理？今日獻祭童男童女，過幾日又要繼續，既然是妖邪，豈會言而有信，這村中孩童豈不是都要遭難？”
莫凡瞥了老村長一眼，老村長和幾個村民都是一臉苦色。顯然，莫凡不論說什麼，他都不會信，但這神像開了口，所說的話，卻要比那周通更加管用了。
“既然如此，敢問大神，究竟該如何化解此難，還請大神出手相助。”
“那妖邪殭屍冇什麼道行，豈需本神出手？你們不是請了個道士麼，既然請來，他出手除了孽障便是。”
莫凡佯裝著對那神像施了一禮：“多謝大神賜教。”
待得神像不再開口，莫凡轉回身看向老村長：“老村長，這你都看到了聽到了，既然你們已經花錢請了那道士，讓他降妖除魔就是了，何須用什麼孩童祭奠？”
老村長一臉恭敬，不斷點頭：“是是是，是我們愚昧無知，差點害了兩個孩子。”他看向老叟：“哎，實在是對不住，可我也是為了夕照村著想，還請老弟千萬彆記恨。”
老叟的心終於落在了肚子裡。
莫凡本來還在猶豫，自己到底要怎樣去接觸周通，結果被這件事一鬨，他認為機會倒是來了。
“老村長，這樣，我跟你們一起去見那道長，到時候說明實情，求他出手相助，幫你們村除了那妖邪殭屍如何？”
老村長頓時點頭；“好好好，那就多謝小兄弟了。”否則的話，老村長還不知道該如何跟道長解釋，現在有了一個外人從旁作證，一切就好說的多了。
於是，莫凡跟著老村長去找那周通商量此事。
……
周通此刻正在村中空地上喝著茶水，翹著二郎腿等待老村長的回信。
遠遠的看到周通，莫凡快走幾步，趕在老村長前邊，先到了周通近前。
“周道長，彆來無恙啊。”
周通微眯著眼，陌生的聲音使得他有些好奇，緩緩轉頭看去，卻見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時，周通愣了一下。
幾息之後，他終於想起了這張臉，居然就是不久前差點被他燒死的少年。
周通立即站了起來，連手邊的茶杯都掉在了地上，他指了指莫凡：“你，你……”
莫凡趁此機會已經到了他的身邊。
“怎麼道長，貴人多忘事？”
周通看了看老村長和一眾村民，臉色有些慌張，他自然擔心莫凡揭了他的老底。可是現在想逃也冇機會。
他隻好壓低了聲音對莫凡說：“小兄弟，你，你……”
“道長彆急，以前的事我現在不記得了，今天來找你就為了一件事。”
聽了莫凡的話，周通漸漸平複了情緒。
“什，什麼事？”
“你不是說了麼，這村裡最近鬨了殭屍，既然道長可以準確判斷，自然有辦法將之除掉，對吧？”
當著莫凡的麵，周通斷不敢再提什麼童男童女的事，老村長等人也都圍了上來，紛紛懇求他出手，無奈之下，周通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。
他轉頭看向老村長：“也罷，那今晚貧道就滅了它，這樣，你先去準備好一盆黑狗血，十斤糯米，三年以上的公雞一隻，再找些雞鴨備好。”
老村長逐一記下，立即安排人去準備。
“還有，晚上的時候，再安排二十個精壯漢子供我調遣，其他人等關門閉戶，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。”
……
夜色悄然而至，在村中空地上，周通正在緊鑼密鼓的佈置著，這一下午莫凡都在盯著他，他想跑也冇有機會。
老村長已經找了二十多個村中漢子。
周通先是命人，將事先準備好的雞鴨殺掉，而後就把屍體丟在空地中心，妄圖以此為誘餌，將那所謂的殭屍引來。
他又安排好人手，將那一盆黑狗血分成四份，四個人每人端著一小盆，隻等周通一聲令下，就將這黑狗血潑出去。
還有那十斤糯米也是相同的作用。
待得一切準備妥當，周通命所有人躲藏在暗中靜觀其變，他則手持一把桃木劍，目光緊盯著村口的方向。
一時間，夕照村寂靜無聲，唯有夜風呼嘯，老鴇悲鳴。
莫凡冇有跟在周通身邊，而是讓栓子陪著他找了個隱秘的角落，靜靜的等著，這周通到底有冇有本事，他也說不清楚，自己躲在暗中，可以起到以防萬一的作用。